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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征程——新加坡左翼党团的活动与抗争》
出版前言

── 伍 依 ──


  新加坡左翼队伍的组成部分是政党、工团、乡村团体、妇女团体、学生团体、艺术团体、校友会等民间组织。反帝反殖反压迫为其纲领。对外主张用斗争的方法去抗争,对内开展各种活动,提高左翼队伍对理论学习和思想修养的整体水平,强调对社会黑暗面的暴露和批判,强调左翼队伍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马来亚沦为殖民地后,人民受到殖民主义者的深重剥削,社会各种矛盾空前激化,为左翼运动提供了阶级基础。中国与印尼掀起的国民革命高潮,位于东南亚欧亚交通要道的新加坡深受影响。新加坡是东南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新思想活跃之地。一时间,新加坡新潮涌动,充满了变革和进步的气息。由于几个世纪以来帝国主义的限制发展和剥削,殖民地普遍存在的贫困、疾病、基础设施的落后和许多其他经济问题,使经过革命运动和见识过的中国和印尼移居过来的劳动人民认识到,只能通过社会主义道路来解决。殖民地人民对社会主义的渴望就像沙漠中的人对水的渴望一样强烈。这些人具有朴素的阶级感情、积极的奋斗愿望,一接触到新的思想就转变为一名左翼青年。

  处在殖民统治下的马来亚人民,左翼运动中的肇始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有天生的组织力和动员力,从最初的为改善劳动人民的生活和反压迫的经济斗争,到马来亚共产党登上政治舞台后,以马克思主义为代表的各种进步思潮,就通过大中城市向全国城镇传播,传播载体就是一本本进步书刊。思想认识的提高,就自然把单纯的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提升为反帝反殖反压迫反剥削的斗争。左翼党团在争取劳动人民的权益和生活改善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特别是处于贸易中转站的新加坡。

  马来亚的左翼运动,给马来亚人民带来了反帝反殖反封建反压迫的实质思想意识,形成了建立在唯物史观基础上的指导思想。中国革命的经验和理论,成为马来亚左翼运动的理论来源。马来亚左翼运动的理论和实践,是用经过中国革命检验过的实践经验,来指导马来亚左翼运动,对马来亚左翼运动的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

  在殖民主义统治下,新加坡文盲遍地,私会党徒施虐,地痞流氓猖狂,妇女社会地位低下,娼妓众多,赌博盛行,绑票勒索层出不穷,新加坡人民在黑暗笼罩下生活。新加坡社会之于逐渐走向文明,左翼党团在铲除社会丑恶现象方面做出了伟大贡献,左翼党团的功勋将彪炳史册。

  马来亚左翼运动提高了劳动人民的阶级和政治觉悟,促进了各民族团结,解放了劳动妇女,启迪了民智,为马来亚步入现代文明社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马来亚的左翼运动加速了马来亚文艺大众化的发展步伐。经过文艺大众化的任务、内容以及方法、形式,左翼党团的文化文娱表演艺术等实践活动,有力的促进了马来亚文艺的大众化和本地化。在左翼党团的出版物中,众多反映马来亚社会和人民生活的文学艺术作品众多,丰富了马来亚文学艺术宝库。

  马来亚左翼运动加强了与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学运动的联系。首先,大量苏联、中国等国先进的文学作品通过各种渠道流入马来亚,成为影响一代人的精神食粮。其次,通过左翼文学期刊以及作品文丛介绍世界文学形势,深刻影响了马来亚文学的发展。第三,积极的吸收苏联中国先进的文学理论。

  左翼文学在文学创作各个领域均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小说、诗歌、戏剧、散文和各种形式的表演艺术广为传播,不少人受了它的影响而成为左翼的拥护者,取得了辉煌的成果,对左翼思想的传播,起了特别重大的作用。如果把左翼党团出版的报刊杂志中的各类型的文学作品辑录成册,那将是一份丰厚的遗产。

  马来亚左翼运动的诞生和发展天生带着冲动的印记。由于苏联和中国以及印尼革命的影响,马来亚人民对这些国家革命的向往,特别是在遭受毁灭性的镇压后,中国文化大革命和马来亚革命之声广播电台开播开始,马来亚的左翼运动,尤其是新加坡的左翼队伍,无论在政治斗争实践上,还是在文学艺术实践上,都大幅度地跨越反动法令的束缚,走上群众斗争的道路。

  马来亚左翼事业没有成功,左翼力量的消失,有着一系列复杂原因:客观的和主观的,国内的和国际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可以避免的和不可避免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马来亚(含新加坡)的左翼党团在政治上没有创立指导马来亚革命的独特理论,一味跟随中国的革命运动理论。有哲人说过“理论永远是灰色的,实践永远长青”,在照抄中国革命理论时,又常常把它简单化、教条化。而社会主义事业,不是理论锻造的,是实践锻造的。中国共产党理论家李达指出:

  “我们若要知道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在某一社会形态中所发生的作用和所表现的形式究竟怎样,就必须用历史主义的观点考察那个社会形态的存在及其发展的一切历史条件和特点,才能有正确的认识,才能根据这种正确的认识作出实际的结论去指导革命的实践。领导革命的集团若果单凭一般规律而不去考察当时当地的具体的历史条件和特点,这一般规律就会变成抽象的公式,依靠这种抽象的公式去指导革命就没有不遭到失败的。我党过去的‘左’右倾机会主义领导集团对我国革命所招致们损失,就是只凭一般规律指导革命斗争的结果。”(《理论战线》1958年第2期《社会的一般规律和特殊规律》)

  马来亚独立后,左翼事业已经不再具有争取国家独立的道德号召力,无法形成广泛的统一战线,左翼队伍在遭到残酷镇压后,无法组织人们起来反抗,以及国际思潮的演变,马来亚(含新加坡)经济的发展,法律法规的完善,马来人、华人、印度人的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联盟的统治铁板一块,政权巩固,统治力量强大,为摧毁马来亚的左翼运动提供了物质基础。列宁说:

  “一切革命,尤其是二十世纪俄国三次革命所证实了的革命基本规律就是:要举行革命,单是被剥削压迫群众感到不能照旧生活下去而要求变革,还是不够的;要举行革命,还必须要剥削者也不能照旧生活统治下去。只有当‘下层’不愿照旧生活而‘上层’也不能照旧生活和统治下去的时候,革命才能获得胜利。”(《列宁选集》第4卷,第188一189页)

  在这种客观情况下,左翼运动被边缘化乃至消亡就难以避免了。这种情况并不仅表现在马来亚(含新加坡),缅甸、泰国、印尼、菲律宾,甚至美国的黑人斗争和欧洲、日本的革命政党都无法取得成功。

  社会规律是一种可能性,需要人的努力牺牲奋斗才可能实现。新加坡左翼的队伍,最早期是纯粹的工农阶级。到了马来亚独立后,导致了社会上小资产阶级意识的发展,马来亚的左翼队伍大部分已经是小资产阶级。列宁认为:

  “‘左派’所表现出来的革命性不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性,而是小资产阶级革命性。”(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在马来亚,小资产阶级是群众的大部分,这个阶级历来有着革命性和局限性,广大小资产阶级群众——农民、小业主和小园主、知识分子、小职员,以及工人阶级中比较富裕的一部分,都有这样的两面性。由于深切受到殖民主义和统治集团的压迫,其革命性还是主要的,只要他们受到殖民主义和统治集团的剥削和压迫,他们总是会偏向于左翼。但是,由于他们受到各种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难免在面临自身利益的时候,表现为动摇性,甚至走向反面。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

  “在现代文明已经发展的国家里,形成了一个新的小资产阶级,它摇摆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并且作为资产阶级社会的补充部分不断地重新组成。但是,这一阶级的成员经常被竞争抛到无产阶级的队伍里,而且,随着大工业的发展,他们甚至察觉到,他们很快就会完全失去他们作为现代社会中一个独立部分的地位,……”

  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中指出:

  “马克思主义者在理论上完全认定,并且欧洲一切革命和革命运动的经验也充分证实:小私有者,即小业主(这一类型的社会阶层在欧洲许多国家中都十分普遍地大量存在着),由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经常受到压迫,生活往往急剧地、迅速地恶化,以至于破产,所以容易转向极端的革命性,却不能表现出坚韧性、组织性、纪律性和坚定性。被资本主义制度摧残得‘发狂’的小资产者,也和无政府主义一样,都是一切资本主义国家所固有的一种社会现象。这种革命性动摇不定、华而不实,它的特性是很快会转为俯首听命、消沉颓丧、耽于幻想,甚至转为‘疯狂地’醉心于这种或那种资产阶级的‘时髦’思潮——这一切都是人所共知的。”

  小资产阶级是一个易于狂热的阶级。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不仅是由它的经济条件从根本上决定的,同时也是由它的经济条件所决定的,它的诸如政治上的局限性、感情用事、易于激动等特点直接决定的,这就使小资产阶级的言行有时会跨越真理的极限,而带有明显的盲目与荒唐的印记。左翼队伍后期崇尚激烈的斗争路线就是明证。它根本不考虑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而是要人们感情用事,诸如反对“职工会(修正)法令”“社团法令”“国民服役”等方面,都诉诸革命者的感情,同反动派抗争到底。这种诚挚、狂热而又荒唐的小资产阶级的革命主义导致左翼队伍脱离群众。列宁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书中提到:

  “革命党应该补课。它们学习过进攻。现在必须懂得,除了进攻之外,还必须学会退却。必须懂得——而革命阶级也正在从本身的痛苦经验中领会到——不学会正确的进攻和正确的退却,就不能取得胜利。……这些人不愿意懂得必须退却,必须善于退却,必须学会在最反动的议会、最反动的工会、合作社、保险会等组织中进行合法工作。”

  马来亚的左翼队伍,特别是新加坡的左翼队伍就是这样的情况。这是马来亚左翼事业没有成功的主观原因。

  1957年8与31日,马来亚独立,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统治者仍然延续殖民统治,殖民战争还在持续,劳动人民的生态权益与政治权益、经济权益、文化权益、社会权益严重被剥夺,出现劳动异化、社会异化、自然异化和人的异化等与美好生活根本相背离的现象,人民仍处于贫困之中,人民必然群起反抗,爱国组织纷纷成立。

  1965年8月9日,新加坡独立,人民生活并没有显著改善。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访华,打破冷战格局。随着西方产业转移,东亚和东南亚得以工业化,继承殖民地政府统治地位的右翼及改良主义统治集团,利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机会,采取有效的举措,促进了本地经济的发展,缓和了社会矛盾。列宁说:

  “劳动生产率,归根到底是使新社会制度取得胜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东西。”

  而这时,新加坡左翼党团还在宣传列宁的《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关于“从前的社会主义者”的状态:

  “认为只要指明群众在现代制度下受压迫的事实,只要指明使每个人都可获得自己生产成果的那种制度的优越性,只要指明这个理想制度适合‘人的本性’、适合理性道德生活概念等等就足够了。”(《列宁全集》第二版第一卷)

  左翼队伍停留在这种水平和状况的文章比比皆是。

  因此,在经济不断获得发展的同时,左翼力量持续不断的被大举镇压,左翼力量被削弱乃至于瘫痪,就使左翼党团失去政治活动能力的同时,统治阶级大力掌控社会思想舆论,使左翼思想在社会舆论方面缺席,社会影响力大为削弱,这是左翼事业消失的客观原因。

  一些人试图对左翼运动的消亡寻找原因。但是他们的视线太短,只是聚焦国内事件。即使左翼党团也在散布片面的观点,认为左翼党团是因内部原因而消亡的。

  英国人和马来亚包括新加坡的反动统治阶级从左翼力量存在的第一天开始就想把她肃清,采取了大规模措施来阻扰社会主义的发展,发动了一波又一波对社会主义运动的镇压行动。他们在印尼登陆事件和文莱人民党起义事件抓住了机会,一哄而上,攻击左翼党团支持暴力革命,大肆镇压,把左翼党团的主要领袖骨干一网打尽。

  马来亚的左翼党团,特别是新加坡的左翼党团,在主要领袖和骨干被隔离群众斗争,宪制道路被逐步堵塞的情况下,主动靠拢马来亚共产党,在左翼党团的报刊杂志上大量刊登马共武装斗争的文章。反动统治集团看到国际局势的变化和左翼党团斗争的方向的变化而出现了一个机会,可以借此达到通过任何一场镇压都无法达到的目标:让左翼党团自我消亡。

  左翼党团后期,积极宣传革命思想,进行思想革命化教育,但是思想革命不能代替政治革命。虽然没有思想革命,政治革命就没有足够的精神条件。毋庸置疑,当着必须有一次重大的思想革命为政治革命开辟道路时,思想革命便成为革命需要解决的问题。

  左翼党团在促进星马独立的功勋永远也不应忘记。即使要忘记,历史也不会答应。尽管对她的过往需要批评。独立后的马来亚和新加坡并非更加公正或者更加公平和民主了。星马独立后带来的并不是人们所希望的一个更加完美的社会,独立后的马来亚和新加坡虽然在国家法律上独立了,但在社会上、经济上、精神上仍然是殖民地化,社会内部的种种矛盾,充斥于上层与底层之间,存在于富人与穷人之间。

  马来亚和新加坡缺乏社会公正的资本主义社会,急切需要的是一种左翼的选择。

  马来亚的左翼运动改变了马来亚。尽管官方把左翼运动贬低为“反国家”“恐怖分子”和“骚乱”,但是我们应该坚信,持续将近半个世纪的左翼运动堪称伟大的一次变革整个社会的运动。

  如果没有左翼运动的效应,殖民主义制度是不可能灭亡的。

  历史就是存在,存在应该是真实的。历史就是时间,存在必须经受住时间的检验。历史就是“民心”,人民群众的认可,因为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主人。凡虚假的,经不起时间检验的,不得“民心”、不受人民群众认可的,都不可能成为历史。虚假的东西终究经不住时间的检验,得不到人民群众的认可。历史是公正的。历史是凝固了的客观事实,它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世事茫茫难预料,当历史的车轮推进到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新加坡左翼运动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残酷镇压后,到七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化大革命结束,原本就有些迷茫的左翼队伍,在1991年12月26日列宁创立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解体,东欧的巨变,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陷入低潮,资本主义一时间黑压压铺天盖地,大有吞噬世界之势,左翼队伍迷失了方向,社会主义理想就像雪糕那样融化掉了。好多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国际资本主义的经济失常的巨大荒原中。

  人类未来所将面临的并不是什么光明千禧,而将是千年黑暗。在一个个罪恶的计划中,地球的2/3多余人口将被垃圾化、边缘化,可能将被转基因、毒疫苗、艾滋病、新冠病毒或其他人工病毒和化学毒食物链无声灭绝……

  这一切本来是十五世纪地理发现和全球化运动以来,金融资本主义向全球帝国主义秩序演化所设定的宿命。

  社会主义运动为人类带来了曙光。历史从来都是在挫折中轰隆前进。历史达成社会进步的不是直线道路。历史也有倒退和停滞的阶段。但是,生产力的发展仍会排除一切历史效应而持续向前。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资本主义造成的地球灾难,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为了生存,一定会选择社会主义道路。因此,试图根本性改变这个社会的崭新的、前景广阔的尝试,或早或晚都会再度起步。对此我们应该保持乐观。

  新加坡的历史始终需要用历史事件去观察,官方想凭一己之力去虚构历史不可能成功,顶多也就是拼死留下点杂料。那就是先下绝对结论,从紧扣细节中简单给历史事件下结论,再费尽心机地去寻找零星的、碎片式的证据来为结论做注解。历史真相往往就躲在官方历史记载背后。官方的历史诠释,连标点符号都不能轻易相信。统治者不反省历史、歪曲历史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就是统治者的反动本性。

  历史是人民和英雄创造的,英雄能够净化社会中的污泥浊水,滋养道德的力量。历史不朽,就是因有一种精神不灭。

  左翼运动不仅是殖民主义的一曲挽歌,更是新时代新生事物的冲锋号。左翼运动的精神是永恒的,是一切革命者和叛逆者的精神家园。

  被德国法西斯杀害的德国共产党主席恩斯特·台尔曼(1886年4月16日-1944年8月18日)1927年4月所写的关于中国革命兴起的一段话说:

  “全人类的目光都投向了中国。这个地球上拥有最古老、最优秀文化的民族,已经摆脱帝国主义的枷锁,走向了新的世纪。”

  社会主义应当是一个远大目标,是一项百年工程,是一个长期的发展进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经济实力及其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已经达到十分强盛的程度,从而已经对其他国家散发着光芒。中国道路成为另一个选择,人类的希望在东方。

  本书是写左翼党团的活动和抗争,用非历史的方式讲述历史,不是写新加坡左翼运动历史的专著,是留给后世的人们阅读的书。左翼党团的活动和抗争是现象级符号,是历史中的精品,是值得记录的重点,超越了时代的局限。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英雄,但英雄们身上有着一种共同的气质,那就是爱国情怀。

  因此,书中出现很多日期和人名。日期非常重要,能凸显时代特点;人物是凸显在浓重的白色恐怖下,能够勇敢地担当起责任,义无反顾,前赴后继,是那个时代的英雄豪杰,值得大书特书,名留青史。

  只要社会存在不公平,新加坡左翼党团的精神就永在。

  很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物是人非,左翼党团的史料残缺不全,本书只能根据所能收集到的史料编写,无法全面展现当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

  左翼队伍倒下的是躯体,站着的是灵魂。

  以中国某古庙的一幅对联作为本书的注脚:

  壮志未酬,尔等焉可卸鞍马;宏愿必续,吾辈岂能低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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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目录



自强不息 力争上游

2021年02月11日首版 Created on February 11, 2021
2021年02月11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February 11,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