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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玛“被当选”值得庆

── 伍 依 ──


  《黔之驴》是柳宗元的作品《三戒》中的一篇。(《三戒》含《临江之麋》《黔之驴》《永某氏之鼠》三篇寓言)写的是一头驴被一只虎吃掉的故事。

  这篇文章寓意深刻,具有鲜明的针对性、现实性。作者在《三戒》的序中说:“吾恒恶性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害淡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由此可知,作者写这三篇寓言,是为了警戒世人:毫无自知之明而肆意逞志,必然自招祸患。

  行动党人不知道有没有读过这篇寓言,以行动党人的中文水平,恐怕也难于读懂寓言的真意。

  从李光耀执政时期起,就惯于耍弄各种伎俩,以维持统治。在耍弄伎俩时,行动党人总是“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外形庞大好像有德行,声音宏亮好像有能耐,假使不使出它的技能,老虎虽然凶猛,(但)多疑、畏惧,终究不敢猎取(驴子)。如今像这样的下场,可悲啊!

  牢牢稳住政权是目的,其他一切都是借口。目的不会变,借口可以变来变去。尽管借口不同,要做的事却完全相同。行动党人说为了保留少数族群能当选议员,设置了“集选区”制度,现在为了能让少数族群当上总统,再次修改宪法,于是所谓“民选总统”的“保留制度”就出笼了,目的不外乎扫除“外人”的干扰,让行动党人在意的内定人选一定能“被选上”。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保留少数族群说是为了照顾到少数族群,可偏偏全新加坡竟找不出一个马来人来当总统候选人,竟硬生生地推出半个马来人来充数,这是对马来人的关怀还是羞辱?马来族群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耻辱?相信是五味杂陈吧。

  联系行动党人从创党以来的政治遭遇,在党内斗争、加入马来西亚的全民投票等事件中,不难理解从李光耀开始,就面对强大的政治阻力,不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玩弄伎俩,李光耀等行动党大佬,早就被扫出政治舞台。

  中文的“政党”和英文的 "party" 的确有实际性的不同。中文的“政党”中的“政”是指“治理国家”,“党”是指“为了政治目的结合起来的团体”,意思很明确。英文的 "party",就不同了。"party" 是 "part" 的延伸词,词根 "part" 当成名词讲,意思就是“部分,零件,参加,地区”,当成动词讲,就是“离开,离去,出走,断裂,切断,(使)分开,分割,(使)分成几部分”等等。因此,对行动党只能以英文的 "party" 来理解,不能以中文的“政党”来理解。因为前者没有灵魂,随时可以走人;后者有灵魂,一入党即终身相随。不信,我们可以看看,左翼党团成员,为了党团的理想,宁愿坐穿牢底,也坚决不脱党、叛党换得自由;即使组织形体已被残酷镇压不复存在,将近半个世纪的离散后,新马两地的左翼政党和进步团体,每年都有少至四五百人,多至两千余人的聚会。能够聚集这么多人共聚一堂,维系成员之间的友爱团结,靠的就是党团的灵魂。

  反观行动党人,只能说行动党人是虚伪的。入党脱党时都向人们表示自己的高尚情操,“入党”是“为人民服务”,“脱党”当总统,是“全民总统”,也是“为人民服务”,似乎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冠冕堂皇的说辞颇能迷惑新加坡人。然而以这样的名义来说道未免太弱了,以这种“大道理”来颠覆现实,这种作风实在可鄙。

  然而,无论是多么崇高的说道,当其付诸践行时,终归也得经受事实的考验。而现实无法与行动党人崇高的说道挂钩。行动党人宣扬的是高调,践行的是谎言掩盖下的现实,反映出行动党人自身即使是在(真诚或假意)理想主义的最高峰也只能是由利益驱使。通观这些所谓“人才”,实质是为了当官而加入行动党。帝凡纳、王鼎昌、陈庆炎这些行动党大佬,为了当总统,可以退党。陈原生、林子安、杨荣文等部长级人物,大选失败后,不见踪影。陈清木原是中央委员,为了想当总统,可以上法院提控行动党,这些人把党籍当成儿戏,入党脱党离党轻轻松松,心安理得,党性何在?

  李光耀说过,没有高薪,就无法吸收高素质的人才从政。在李光耀思想的引导下,被行动党寡头看重的人才聚龙在行动党旗下,不是为了实现行动党人的崇高政治理想,而是为了“财”入党当官。殊不知,把“官”和“财”连在一起,就是“棺材”,离死不远矣!

  行动党人的修改宪法、法令,总是选择在面临政治困境之前或之中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困境是行动党即将失败的象征。为什么行动党人要这么做呢?他们惧怕什么?顾虑什么?为什么害怕在国会里多几个在野党议员呢?为什么害怕失去总统的控制权?宁愿付出自认为的政治代价,也一意孤行,明目张胆地让“民选”变成“官选”?其中的猫腻是什么?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国会里多几个在野党议员,总统让给人民来选,何惧之有?这不禁让人忆起王鼎昌担任总统时,因要看账目而不可得,拂逆了龙颜,只任了一届就黯然离去的情景。上一届总统选举,又差一点点上演了滑铁卢,陈庆炎仅仅获得35.2%的票数,行动党人想起来都会后怕。这一次,也就不怕付出政治代价,不怕贻笑国际社会,搬演起“民选总统”的滑稽游戏来。行动党人本来就擅长玩两种游戏,一种是掩耳盗铃的游戏,一种就是铤而走险的游戏,不过只是仗着自己的实力,来玩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民选总统”游戏罢了。政治人物要无耻,什么都挡不住。

  行动党人已经控制了国会,又控制了总统,还有广大的民间组织,联络所、居委会、宗乡团体、商会、工会,各种奖学金,所有这些,均在行动党人麾下运作。行动党人之所以采取这种控制方式,是被新加坡的客观形势所决定的,通过这种方式,使行动党人可以充分掌握民情,适当调整政策,舒缓民愤民怨,大选后增税加码,大选前给予小恩小惠。这种补救工作,就把新加坡人忽悠得不知所以。多年来,行动党人的这一做法,赢得了新加坡的民意。可是,这一次的“民选总统保留制”,总算实现了行动党人的整个如意算盘。可是相信大部分新加坡人都不满意。行动党断送了它的威信,民意削弱了,将逐渐失去民心,这就不可避免地让老百姓产生厌恶情绪和抵触情绪。时间越久,厌恶情绪和抵触情绪将越来越强烈,直至摧毁老百姓对行动党人的信任。从网络民意和街谈巷议来看,“官选总统”的落幕,行动党人的权威和凝聚力一落千丈,反对派得以充分发挥出作用,激活反对派民气,来临大选必定大见成效。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将使行动党人内部的各种矛盾从此被无限激化,最终分裂。拥有数十年党龄、担任国会议员二十余年、担任中央委员十余年的陈清木,不顾“党的利益”,一味对着干,闹上法院死磕到底就是一例。中国古语云,“以利交者,利尽则散”,哪怕如杨荣文等部长级人物,一落选就走人,以及从行动党人近来所表现的内政外交困境的惨况来看,也许只有靠玩弄伎俩才可以把政权稳住了。

  行动党人显然已没有李光耀在朝的时候那样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了。接班的班底的无能,已经显出意志消沉了,已经没有了志气、热气、生气、豪气、朝气,只剩下行动党人最有兴趣的出钱赎买民心一途。看看9月15日联合早报封面版李显龙站在哈莉玛右手边那副蔫了吧唧的脸容,让人感慨万千,怜乎?悲乎?

  每一届大选获胜“似乎是令行动党人神往”的情境,已成了明日黄花。

  行动党人应该看到,事实在给他们上课了。事实是不拿薪水上义务课的好教员,它是如此诲人不倦地毫无隐讳地说出了真理。行动党人说这次修改民选总统宪法会付出代价,这种可爱的坦白性是有限度的,真实的目的他们不愿意说。这是因为他们怕在新加坡人民面前丢脸,他们怕面临失败,但是还要装做好像没有失败的样子,以免陷入全盘崩溃的惨境。

  那些只顾鼻子尖利益的思想糊涂的傻逼新加坡人,这一次的“民选总统”也应该在给他们上课了,行动党人是他们的好教员。他们所设想的行动党人的仁义道德,公平公正,已被“被当选”总统哈莉玛一扫而空,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神圣光环。不是吗?我们能在“集选区”和“民选总统”里闻到一丝一缕的公平公正的味道么?

  行动党人确实有学问,有技术,可惜用在为自己谋利益里,不用在人民利益里。这是很可惜的。新加坡有很多钱,可惜只用在所谓“高薪养廉”上,用在豪华的政府办公楼上。要高薪是可以的,要有条件。谁愿意弯腰拾起来,就是跟我走。有骨气的新加坡人,谢太保被监禁32年,林福寿被监禁20年,傅树介和赛·查哈利被监禁17年,他们就如中国的闻一多一样,就和文天祥一样,横眉怒对行动党的监狱,宁可坐穿牢底,也不愿屈服。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也不领美国的“救济粮”呢。在行动党当政岁月里,用法令、法庭,驱逐、监禁了多少人,被迫逃亡的有多少人?现在这种情况已近尾声了,他们再也抡不起这些法宝了,不是他们仁慈了,而是这些法宝再也不灵了,最多就如最近驱逐外国籍的永久居民而已。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这次的“官选总统”表明看来是行动党人的胜利,实际上是栽了大跟头,这或许是行动党人走向衰败的一个转折点。行动党人再如此继续下去,必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只好挟起皮包走路。《红楼梦》中有一寺庙智通寺的门联:“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很值得行动党人细细咀嚼体会。

  中国明朝万历年间,荆州太守贪婪暴虐,民怨沸腾,人作《虐政谣》以刺之:“食禄乘轩着锦袍,岂知民瘼半分毫。满斟美酒千家血,细切肥羊万姓膏;烛泪淋漓冤泪滴,歌声嘹亮怨声高,群羊付与豺狼牧,辜负朝廷用尔曹。”(《广笑府》)很可以映照出行动党人目前的处境。

  哈莉玛“被当选”了,非常之好,值得庆祝。



自强不息 力争上游

2017年9月15日首版 Created on September 15, 2017
2017年9月15日改版 Last updated on September 15, 2017